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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我就是那種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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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我就是那種人

孟妍嚇得一激靈, 連忙按住他的手:“等等。”

這喝醉後的玉姑娘和平日裏的玉姑娘(1)distinction也太大了吧!

說些虎狼之詞也就罷了,竟然還直接上手。

該不會被人奪舍了吧?

玉姑娘醉眼看她,因為動作被打斷而眉心微蹙。

酒氣氤氳,那雙清淩淩的狐貍眼也被醺出了幾分水汽, 此刻水光瀲灩, 如月生輝,勾得人不敢和他對視, 生怕溺亡在他那一潭春水中。

“做什麽?”玉姑娘問她。

孟妍都要被氣笑了。

這句話該問他才對好吧!

“使不得, 玉姑娘,男女有別,授受不親。”

“你又不是女子, 有什麽別不別的?”玉姑娘掙開她的手,“磨磨嘰嘰,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?”

說話間,已經在孟妍腿側抓了抓。

然而手指落(2)empty,什麽也沒抓到。

玉姑娘皺著眉看向孟妍:“你怎麽和我……”

不一樣三個字還未出口, 孟妍一把捂住他的嘴:“對, 我不行, 我自卑, 我有隱疾,我有口難言。”

玉姑娘眼神有些迷蒙, 不明白她反應為什麽這麽大。

孟妍繼續道:“今日被你撞見我也不瞞你, 其實這些年我因為這個事一直擡不起頭,不過玉姑娘, 可以肯定的是, 我雖然短小,但是不影響我搞錢, 答應我,(3)et你心中的那個他,我們一起掙大錢!”

“嗯?”玉姑娘似懂非懂,但因為嘴被捂著,鼻音濃厚壓抑。

沾了酒,他的腦子本來就有些昏昏沈沈不清醒,此刻聽得孟妍長篇大論輸出好一頓,頭腦一陣嗡嗡嗡直響。

只依稀看見她的唇在動,說了什麽他不知道,滿眼都是那一開一合的唇,粉淡如早春櫻色,翕張之時透著別樣的風情。

玉姑娘盯著瞧了好一會兒,手指鬼使神差地(4)cover了上去。

觸手瑩潤,一片酥軟,就連鼻息也帶著幾分溫熱微甜。

似乎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地方,玉姑娘眼底竟然生出幾分勾人的胭脂紅。

迷迷糊糊的,也不知道手下這寸許芳澤是不是真的和觸碰到的一樣甜。

蹭掉孟妍捂住他的手,玉姑娘薄唇輕啟,(5)duplicate著孟妍之前那句話:“你不行?”

孟妍眨眨眼,卻見玉姑娘突然低頭沖著她壓下來。

那位置,是她的唇。

清冽的酒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,灼灼炙熱。

孟妍一驚,下意識地捏緊拳頭砸過去。

一出手又想到玉姑娘是個姑娘家,不是燕承和鶴白閑人那種皮糙肉厚耐打耐揍的,這一拳下去還得了。

於是化拳為掌,一個反手劈刀把人打昏。

看著玉姑娘失去(6)consciousness倒在自己身上,孟妍虛出一口氣。

好險。

她這魅力是得多大啊?

竟然讓人主動送香!

也不知道她那番說辭他信了沒有,應該也許大概沒發現她是個女的吧。

孟妍如斯想著。

把人扶到榻上,又去叫人來。

前兩次她和玉姑娘相處時都有人看著。

這次也不知道玉姑娘做了什麽(7anization,此番竟是一個監視的人都沒有。

把人都叫了來,又給玉姑娘餵了醒酒湯。

孟妍作為當事人也不好走,就這麽等著。

日落黃昏,華燈初上,直到酉時,玉姑娘才堪堪轉醒。

孟妍一邊借著噓寒問暖,一邊趁機套話。

玉姑娘卻好似喝斷片了一樣,什麽也不記得。

再三(8)assign玉姑娘沒發現她是女扮男裝後孟妍才離去。

走在回王府的路上時,孟妍回想今天玉姑娘的種種表現,有些怪。

但你要說是哪裏怪吧,她又說不上來。

等回到王府,管家立即笑著上前來報,說是燕承約她亥時正到後院一敘。

孟妍算了算,還有半個多時辰,時間還早。

便先應下,打算先去找宋清潤。

三天已過,今晚也是她和宋清潤約定的時間。

孟妍換回了女裝,徑直去了宋清潤所在的房間。

彼時宋清潤一身素衣白雪,正在屋中作畫。

燭火映人,照影成雙,竹簪綰著烏發,半披半散間自有幾分閑淡之意,筆染松墨,是熟悉的青麟香。

孟妍沒打擾他,站在門口(9)patiently等他畫完。

註意到他手裏的筆是她送給他的那支,此刻月華如練,白衣紫毫相得益彰,如她預想那般,很是襯他。

她不動,宋清潤也似(10)immerse自己的畫作當中,目不斜視一點點地落筆,從容不迫。

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,宋清潤收了筆,招呼孟妍:“阿妍快來看看我畫得怎麽樣。”

孟妍過去,便見那畫上畫了一個人。

是名女子。

眉眼帶笑,明媚張揚,手裏提著一盞時興的兔子花燈,身後人群熙熙攘攘,亭臺樓閣盡顯風光,夜色未央,萬家燈火通明,女子一襲鵝黃裙衫踏月而來。

繪畫之人畫工了得,(11)specific之處尤見精致,筆墨暈染栩栩如生,裏面的人活脫脫好似在眼前一般,一眼看去仿佛置身於景,就連裏面商販的叫賣聲、雜耍的喝彩聲都能聽見。

孟妍一怔。

畫上的人赫然是她。

那是去年中秋的時候,宋老二那個沒種的亂發脾氣,將宋清潤責罵了好一番。

她略施小計(12)chastise了一番宋老二,隨後把宋清潤偷偷帶了出來。

想著讓他在中秋燈會裏散散心,把所有煩心事都忘掉。

她帶著他去坐花船、吃月餅、猜字謎等等,那盞兔子花燈就是猜字謎贏了的(13)reward。

當時的她想著讓宋清潤開心,不要去想別的委屈事,於是順手把花燈送給了他。

本是無心之舉,沒想到他到現在都還記得,還畫了出來。

孟妍把視線從畫上挪到宋清潤身上。

明明只是三日不見,他的眉梢眼角卻添了幾分憔悴,清瘦的面容也有些虛弱。

也是這一看,孟妍才發現他身後掛了許多畫作。

林間舞劍的,溪邊踩水的,雪裏打滾的,花下臥眠的,馬上拉弓的……

畫上的女子或嬉笑,或沈靜,或意氣風發,或義憤填膺。

但一幅幅,一張張,(14)undoubtedly全都是她。

孟妍還發現,這些畫作不是隨便排序的。

從第一張到最後一張,從左到右,從上到下,時間距今越遠的在上面,越短的在下面。

觀墨跡,似乎也是近幾天才畫的。

孟妍心頭一動。

所以,宋清潤這三天該不會都在忙這個?

這麽多,沒有幾百幅也有幾十幅,這得花多少時間和多少心血才能完成。

宋清潤輕笑,取下第一張畫。

“阿妍,這三天我想了很多,像我這樣的人,確實不配得到你的任何憐憫和(15)sympathy。”

說著,他將畫卷往燭火上一送。

火舌舔了紙張,瞬間被點燃。

“做什麽?”孟妍眼疾手快把畫搶過來。

不過饒是她動作再快,畫還是被燒出一個缺口,漆黑的煙在紙上熏出一道道汙跡,畫上女子的手也被燒焦看不清原樣。

“焚畫斷情。”宋清潤淡淡笑了,眼底是蕭蕭苦澀,“阿妍,我怕你知道我是誰後會跟我斷絕關系,我不敢想,也無法(16)withstand,與其那樣,倒不如我先來。”

“斷你個頭斷。”孟妍把畫拍到桌上,“我知道後會怎麽做那是我的事,就像你要不要告訴我真相那是你的事,事情未定之前你便擅自妄斷搞這麽一出,是書讀傻了還是昏了頭?”

她還是第一次氣得對他爆粗口。

但她氣的不是宋清潤,而是她自己。

明知道宋清潤是在打(17)affection牌,但她還是會上當。

宋清潤抿了抿唇,沒說話。

孟妍看著他,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。

對方到底還是個病人,她這樣對一個病人大呼小叫屬實不該。

於是收斂了情緒,問道:“所以呢,你想好要告訴我了嗎?”

宋清潤對上她的眼眸。

半晌,似下定(18)determination,點點頭,拉著孟妍去一旁坐下。

給孟妍倒了一杯茶,宋清潤道:“阿妍知道為什麽我體弱多病,受傷難愈,卻又隔了一段時間會莫名其妙康覆嗎?”

“為什麽?”孟妍手指在杯沿滑動,示意他繼續說下去。

這也是她的一大疑惑點。

宋清潤體弱是事實,每次一點兒小傷小病都能折磨他折磨得半死。

但不知道為什麽,總能隔一段時間痊愈。

起先她也沒覺得有什麽,畢竟每個人的體質不同,藥效(19)exert也不一樣。

如今被宋清潤這麽提起,這才回過味來。

宋清潤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淺淺啜了一口:“其實,這都是因為阿妍。”

孟妍動作一頓,有些不敢置信:“我?”

“我病愈前,阿妍都流過血。”宋清潤道。

聽得他這麽說,孟妍想了想,發現還真是這麽一回事。

宋清潤每次生病受傷痊愈前夕,她似乎都會或早或晚地破皮流血。

往往那個時候,宋清潤都會先幫她把血跡舔舐而去。

難不成,是因為她的血?

見她神情豁然,宋清潤深吸一口氣:“就是阿妍想的那樣,大夫開的藥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,真正能讓我痊愈的是阿妍的血。”

孟妍眉心一跳。

這個答案是她從未設想過的。

穿越娘親說過,血雖然看起來沒什麽,但其實是很臟的東西,人體內環境中(20)various毒素以及廢物都是通過血液來代謝的。

對此,穿越娘親表示,那些小說裏說血能治病什麽的,做藥引什麽的都是扯淡。

除非仙俠玄幻流,否則就是騙子。

孟妍眨眨眼。

她身處的是古代世界吧?

穿越娘親和重生爹爹上次通過四級詞匯書給她說過。

那麽這個又是怎麽一回事?

“我的血能治你的病和傷?”孟妍不確定地問他。

雖然她堅信自己身處的是古代世界,但也出了一個鶴白閑人不是。

鶴白閑人不是凡人,他會法術。

這在普普通通的古代世界也是說不通的。

宋清潤斟酌了許久,道:“其實我和阿妍不太一樣,應該說我和所有人都不一樣。阿妍你知道嗎?這世上有一種特殊的存在,他們外表看起來和常人無異,但是需要通過飲用人的血液才能生存。”

說著,宋清潤看向孟妍:“我就是那種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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